第205章 众矢之的
在审理聂胜利案子的法庭辩论中，提到了一个一直被忽视的问题。
就是聂胜利与程雯雯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一直没有定论。
从现有的物证来看，是支持给聂胜利定一个强奸罪名的。但聂胜利的辩护律师，做了无罪辩护。
这个问题，需要进一步核实取证。
程雯雯五千元的定期存款，与三根头发夹在一起，印证了程雯雯日记中的描述。
“此生与这三根头发不共戴天。六层楼，招风耳。”
日记虽然写的很隐晦。但是，值得推敲。
六层楼，是哪里？
有待进一步调查。
招风耳的话，应该不能作为关键证据。但是，可以参考。
事实上，聂胜利的确是招风耳。还有个典型的啤酒肚。
程雯雯关于“三根头发”这篇日记的落款时间，写的是，一九八四年九月二十二号。
这个时间段，刚好是程雯雯上高中的第一个学期。
这与黑皮招供的，想让张军将程雯雯介绍给大老板的时间段，相吻合。
只不过，程雯雯不愿意，坚决不从。黑皮以为没成，跑单了。
为了弄清楚聂胜利与程雯雯之间，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刘宏伟加班加点，进行了新一轮的调查取证。
他将程雯雯的高中班主任老师贺明霞，作为突破口。
贺明霞如今已经退休在家。
据她回忆，当年，程雯雯成绩拔尖。
小小年纪，便自食其力，勤工俭学。学习非常刻苦，深得贺明霞的赏识。
因为指导程雯雯高考填报志愿时，好高骛远，不切实际，导致程雯雯高考落榜。
成绩比程雯雯差一点的同班同学邱玥，反而考上了省立师范大学。
假设，程雯雯报考省立师范大学的话，被录取的，一定先是程雯雯，然后才是邱玥。
贺明霞觉得，程雯雯的落榜，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心里很是愧疚。
同时，又非常怜惜程雯雯的弃婴身世，和无家可归的处境。便想帮程雯雯找个工作。
她通过同事的人际关系，找到了聂胜利头上。
当时，聂胜利毫不犹豫，爽快地答应关照。
不久，程雯雯便被安排进了塑料厂，做文员。而且，是带编制的，铁饭碗。
当时，贺明霞还以为，聂胜利亲民，为老百姓分忧解难，肯帮忙。
心里替程雯雯挺感激他的。
她完全没料到，程雯雯早就被聂胜利给欺负了，高考又被聂玉如顶了包。
直到现在，贺明霞才恍然大悟。原来，里面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怪，当时的聂胜利，那么大方！
大概是觉得，心中有愧，想补偿程雯雯。
邱玥曾经向贺明霞报告过一次，说程雯雯情绪异常，沉迷于洗澡，定有蹊跷。
而贺明霞没当回事，毫无察觉。认为是程雯雯的养母对她不好，导致的情绪异常。
说完这些，贺明霞叹了口气。依然非常自责内疚。
“这么上进的一个好孩子！死得那么惨！都怪我，工作做得不到位啊！是我害了她！”
“聂胜利不是人啊！应该枪毙！”
现在，聂胜利成了过街老鼠，众矢之的，人人喊打。
所有证人，都在抖落聂胜利的罪行。马文韬没熬住，也终于供认了。
当年给程雯雯分配两室一厅的房子，是聂胜利指使的。
一天，黄海平的家人，去第三监狱探监。闲聊中，说起聂胜利。
家人告诉他：“聂胜利被抓了，可能要判死刑。”
黄海平一听，觉得翻案的机会到了。
便向管教报告：“杨青青强奸案嫌犯，另有其人。”
黄海平交代，自己欺负杨青青时，她已经被人欺负了。
当时，杨青青躺在明峰娱乐城，顶楼花园小别墅的卧室里，人事不省。床单上有血迹。
管教问道：“那人是谁？”
黄海平说：“不是聂胜利，就是聂胜益。马友田知道实情！”
于是，刘宏伟再次提审马友田。
马友田挺配合的，说了实话。他亲眼所见，聂胜利让蝎子将杨青青扛上顶楼，然后聂胜利从侧门电梯，也上了顶楼。
蝎子很快下了楼。而聂胜利两个小时后，才下来。
然后，聂胜益上去了。接着，黄海平也上去了。
马友田证实，杨青青的第一次，就是聂胜利所为。
从瞿惠，到程雯雯，到唐曼莉，到杨青青……都是聂胜利给上的第一课。
他自己定的“三个必须”的规矩，就是从程雯雯这里，开始打破的。
这样一来，聂胜利到底有没有欺负程雯雯，马友田的证词，成了最后的一锤定音。
法庭认定，聂胜利强奸程雯雯的事实成立。
可以说，老实配合警方问话的马友田，聂胜利身边最可靠的马仔，成了聂胜利的掘墓人。
桩桩件件，尽是暴力违法，简直罄竹难书。
再说，滥用职权，将无偿划拨土地，变成商业用地，非法强买强卖。
这种事，性质也是相当恶劣，社会影响极大。
是严重损害衙门形象的事，必须严惩。
更别说，纵容明峰娱乐城员工吸毒贩毒这种性质严重的犯罪行为了。
已经核实的罪行，足够判死刑的了。
所以，聂胜利的案子，即便聂胜益和蝎子在逃，仍然可以宣判。
巧合的是，聂胜利、马文韬、柴美丽三个人的判决结果，安排在同一天宣判。
无一例外，三个人均被判处死刑。
也无一例外，三个人均提出了上诉。
针对马文韬和聂胜利的申诉，二审维持原判，死刑立即执行。
柴美丽因为多次举报犯罪线索，对多起案件的侦破，存在重大立功情节，酌情轻判。
二审改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柴美丽侥幸，留得一条性命。
其他从犯的刑期，从二十几年，到几年不等。聂胜利老婆谢丽娜，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黑皮，只被判了六年。
他自己手上没有命案。主要是充当了介绍人、中间人这样的角色。
害死程小英的罪，都推给了死去的张军。死无对证。没有被追究。
卷卷毛和马友田，都判的重。都是死缓。
卷卷毛主要害死了瞿惠，但不是主谋。马友田的主要罪名，是贩毒头目。
耿波早就判了的。主要是经济罪，几年后就可出来。
黄海平和耿波一样，早就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很快可以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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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聂胜利与程雯雯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一直没有定论。
从现有的物证来看，是支持给聂胜利定一个强奸罪名的。但聂胜利的辩护律师，做了无罪辩护。
这个问题，需要进一步核实取证。
程雯雯五千元的定期存款，与三根头发夹在一起，印证了程雯雯日记中的描述。
“此生与这三根头发不共戴天。六层楼，招风耳。”
日记虽然写的很隐晦。但是，值得推敲。
六层楼，是哪里？
有待进一步调查。
招风耳的话，应该不能作为关键证据。但是，可以参考。
事实上，聂胜利的确是招风耳。还有个典型的啤酒肚。
程雯雯关于“三根头发”这篇日记的落款时间，写的是，一九八四年九月二十二号。
这个时间段，刚好是程雯雯上高中的第一个学期。
这与黑皮招供的，想让张军将程雯雯介绍给大老板的时间段，相吻合。
只不过，程雯雯不愿意，坚决不从。黑皮以为没成，跑单了。
为了弄清楚聂胜利与程雯雯之间，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刘宏伟加班加点，进行了新一轮的调查取证。
他将程雯雯的高中班主任老师贺明霞，作为突破口。
贺明霞如今已经退休在家。
据她回忆，当年，程雯雯成绩拔尖。
小小年纪，便自食其力，勤工俭学。学习非常刻苦，深得贺明霞的赏识。
因为指导程雯雯高考填报志愿时，好高骛远，不切实际，导致程雯雯高考落榜。
成绩比程雯雯差一点的同班同学邱玥，反而考上了省立师范大学。
假设，程雯雯报考省立师范大学的话，被录取的，一定先是程雯雯，然后才是邱玥。
贺明霞觉得，程雯雯的落榜，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心里很是愧疚。
同时，又非常怜惜程雯雯的弃婴身世，和无家可归的处境。便想帮程雯雯找个工作。
她通过同事的人际关系，找到了聂胜利头上。
当时，聂胜利毫不犹豫，爽快地答应关照。
不久，程雯雯便被安排进了塑料厂，做文员。而且，是带编制的，铁饭碗。
当时，贺明霞还以为，聂胜利亲民，为老百姓分忧解难，肯帮忙。
心里替程雯雯挺感激他的。
她完全没料到，程雯雯早就被聂胜利给欺负了，高考又被聂玉如顶了包。
直到现在，贺明霞才恍然大悟。原来，里面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怪，当时的聂胜利，那么大方！
大概是觉得，心中有愧，想补偿程雯雯。
邱玥曾经向贺明霞报告过一次，说程雯雯情绪异常，沉迷于洗澡，定有蹊跷。
而贺明霞没当回事，毫无察觉。认为是程雯雯的养母对她不好，导致的情绪异常。
说完这些，贺明霞叹了口气。依然非常自责内疚。
“这么上进的一个好孩子！死得那么惨！都怪我，工作做得不到位啊！是我害了她！”
“聂胜利不是人啊！应该枪毙！”
现在，聂胜利成了过街老鼠，众矢之的，人人喊打。
所有证人，都在抖落聂胜利的罪行。马文韬没熬住，也终于供认了。
当年给程雯雯分配两室一厅的房子，是聂胜利指使的。
一天，黄海平的家人，去第三监狱探监。闲聊中，说起聂胜利。
家人告诉他：“聂胜利被抓了，可能要判死刑。”
黄海平一听，觉得翻案的机会到了。
便向管教报告：“杨青青强奸案嫌犯，另有其人。”
黄海平交代，自己欺负杨青青时，她已经被人欺负了。
当时，杨青青躺在明峰娱乐城，顶楼花园小别墅的卧室里，人事不省。床单上有血迹。
管教问道：“那人是谁？”
黄海平说：“不是聂胜利，就是聂胜益。马友田知道实情！”
于是，刘宏伟再次提审马友田。
马友田挺配合的，说了实话。他亲眼所见，聂胜利让蝎子将杨青青扛上顶楼，然后聂胜利从侧门电梯，也上了顶楼。
蝎子很快下了楼。而聂胜利两个小时后，才下来。
然后，聂胜益上去了。接着，黄海平也上去了。
马友田证实，杨青青的第一次，就是聂胜利所为。
从瞿惠，到程雯雯，到唐曼莉，到杨青青……都是聂胜利给上的第一课。
他自己定的“三个必须”的规矩，就是从程雯雯这里，开始打破的。
这样一来，聂胜利到底有没有欺负程雯雯，马友田的证词，成了最后的一锤定音。
法庭认定，聂胜利强奸程雯雯的事实成立。
可以说，老实配合警方问话的马友田，聂胜利身边最可靠的马仔，成了聂胜利的掘墓人。
桩桩件件，尽是暴力违法，简直罄竹难书。
再说，滥用职权，将无偿划拨土地，变成商业用地，非法强买强卖。
这种事，性质也是相当恶劣，社会影响极大。
是严重损害衙门形象的事，必须严惩。
更别说，纵容明峰娱乐城员工吸毒贩毒这种性质严重的犯罪行为了。
已经核实的罪行，足够判死刑的了。
所以，聂胜利的案子，即便聂胜益和蝎子在逃，仍然可以宣判。
巧合的是，聂胜利、马文韬、柴美丽三个人的判决结果，安排在同一天宣判。
无一例外，三个人均被判处死刑。
也无一例外，三个人均提出了上诉。
针对马文韬和聂胜利的申诉，二审维持原判，死刑立即执行。
柴美丽因为多次举报犯罪线索，对多起案件的侦破，存在重大立功情节，酌情轻判。
二审改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柴美丽侥幸，留得一条性命。
其他从犯的刑期，从二十几年，到几年不等。聂胜利老婆谢丽娜，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黑皮，只被判了六年。
他自己手上没有命案。主要是充当了介绍人、中间人这样的角色。
害死程小英的罪，都推给了死去的张军。死无对证。没有被追究。
卷卷毛和马友田，都判的重。都是死缓。
卷卷毛主要害死了瞿惠，但不是主谋。马友田的主要罪名，是贩毒头目。
耿波早就判了的。主要是经济罪，几年后就可出来。
黄海平和耿波一样，早就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很快可以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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